(不是可愛的寵物鼠,也不是什麼可愛的故事)
看到隔壁辦公室放了一個鼠籠和半塊月餅,抬頭和文書大姐對上眼神,「噓」了一聲。據說要抓老鼠是不能說出來的,不然被鼠輩聽到就會很機靈避開鼠籠。連城市裡的狗都會看紅綠燈過馬路,貓懂得假車禍騙罐罐,我覺得老鼠聽得懂人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大學外宿時住在木柵一個老公寓的一樓,廚房是後陽台改建的,緊密地和附近房屋的廚房擠在一起不見天日,簡直是廚房版的九龍城寨。每到煮飯時間鄰居們各個火力全開,油煙翻騰久久不散。在那樣沒有陽光又充滿各種食物堆積氣味的空間,住了兩年居然只觀測到一隻老鼠。
一隻老鼠也足以讓三個女生花容失色,最後學姐買了一個黏鼠板回來聊勝於無擺在冰箱和流理台間的小縫隙裡。第二天早上我去洗盤子時感覺有點異樣,因為很陰暗實在看不清楚(心裡也不是很想看清楚),走回房間把當時的男友推到冰箱前確認,我在後面(真的很後面幾乎是廚房門口了)遠遠地拿著手電筒掃射那個陰暗的、薛丁格的老鼠空間。
「上面有東西。」他面色凝重地回頭說,我全身先是爆起一波雞皮疙瘩,拿來了也是學姐一併買回來的水溝長夾和垃圾袋,然後鼓起了我最大的勇氣,用我畢生的請求,拜託他幫忙把黏鼠板夾出來丟進垃圾袋。
在他看似也是鼓起畢生勇氣的動作中,我隱約瞥到了某種鼠灰色和粉紅色的色塊隨著黏鼠板唰啦一聲落進北市專用垃圾袋。我熱淚盈眶,被他這樣無私勇氣執行生命陷落的儀式感動到無以復加。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對他有很深的虧欠感,當然這種虧欠感隨著時間的推移煙消雲散,直到現在我只是看見鼠籠裡的月餅,突然想起那個黏鼠板的盒子上寫著花生香味而已。
#老鼠應該不會看電腦ㄅ
#另外一個陰影是高一時工友來抓教室垃圾桶裡的一窩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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